青心說在文前: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成龍…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小龍女)事件發生的時候。
我討厭的是他當初態度…讓我更覺他討厭…要嘛…就請你像何鴻燊一樣,一妻三妾,
全都公開出來。不敢的話,就請你偷吃時偷得乾淨一點,別留下任何(料)在對方身上。
別在對方都為你必了一件出來時,才一副死狗的樣子,(還暗示性的說是女方暗算你,媽的,
牛唔飯水,會禁到牛頭底?)讓人看了就討厭。
不過既然討厭他,為什麼又要寫他?這裡不是寫我喜歡的文人或藝人的嗎?
不錯,我雖討厭他行為處事上的人,但卻欣賞他拍電影時的不留餘力奮不顧身的態度。
以下節錄的是,蔡瀾先生在南斯拉夫監制《龍兄虎弟》時,所發生的事。
我們在南斯拉夫拍《龍兄虎弟》的外景,已經拍了三個星期的戲,中間,成龍必須去東京
宣傳要上映的《龍的心》,他一去五天,我們只好拍沒有他的戲,一回來即刻要上陣,五
天裡,坐飛機來回已花去四十八個小時,這趟在日本時晝夜有記者招待會,夠他辛苦。
精力過剩的他,不要求休息,當天拍了一些特寫之後,接著便是難度很高的鏡頭。
外景地離開市中心四十分鐘,是座廢墟。兩棟牆中隔著一株樹,戲裡要成龍由這邊的牆跳出
去,抓到樹枝,一個翻身,飛躍到對面的牆上。
由樹枝到地面,有十五米那麼高,地上佈滿大石頭。為了要拍出高度,不能鋪紙皮盒或榻榻米。
「行不行?」工作人員問。
「行。」成龍回答得堅決。
更高的都跳過,《A計畫》和其他戲裡的壓軸場面比這更危險,成龍自己認為有把握做得出。
攝影機開動,成龍沖前,抓到樹枝,翻到對面,一切按照預料的拍完。南斯拉夫工作人員拍掌贊
好,但是成龍不滿意,用他們的術語是動作「流」了,一舉一動沒有看得清清楚楚。
「再來一個。」
第二次拍攝過程是一樣,動作進步了,已經很清楚,而且姿勢優美,大家認為能夠收貨。
成龍的意見是,看准了目標跳過去,像是為做戲而做戲,劇情為被土人追殺,走投無路,
慌忙中見那棵樹而下此策,所以最好是接他回頭看土人已追到,再跳上樹才更有真實感。
照他的意思拍第三次,一跳出去,刹那間,大家看到他抓不到樹枝,往深處直落地掉了下去。
大概是成龍的本能吧。明明是頭部沖插直下的,後來我們一格格地看毛片,成龍掉下去的時候還
在翻身,結果變成背著地。
傳來很重的哢嚓一聲,心中大喊不好。
成龍的老父也在現場,他心急沖前想看兒子的狀況,要不是給南斯拉夫工作人員拉住,差點也
跟著摔下去。
爬下圍牆的時候,只求成龍沒事,他已經摔過那麼多次都安然無恙。衝前看到成龍時,才知道事
情的嚴重。
成龍的身體並沒有皮外傷,但是血,像水喉一樣地由耳朵流出來。他的頭下面是塊大石。
大家七手八腳地用最順手的布塊為他止血。現場有個醫生跟場,他跑過來遞上一片大棉花掩住成龍的耳朵。
「怎麼樣了?」成龍並沒有暈迷,冷靜地問道。
「沒事沒事,擦傷了耳朵。」化裝師阿碧哄著。
「痛嗎?痛嗎?」成龍爸爸急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成龍搖搖頭,血流得更多。
擔架抬了過來,武師們把成龍搬上去:「千萬要清醒,不能睡覺。」
十幾個人抬他到車上,這條山路很狹窄,吉普車才能爬上來,經十分鐘才行大路。
崎嶇顛震下,血又流了,棉花一塊浸濕了又換一塊,成龍爸爸擔心地直向他另一邊的頰親吻。
上另一輛快車,直奔醫院,但是最近的也要半小時才能抵達,成龍一直保持清醒,事後他告訴
我們頭很暈、很痛、很想嘔吐,還是強忍下來。
終於到醫院,這程路好像走了半生。一看這醫院,怎麼這樣地簡陋和破舊。
衝進急救室,醫生一連打了四針預防破傷風的藥,再為成龍止血,可是血是由腦部溢出,怎麼止得了。
「不行,一定要換腦科醫院。」醫生下了決定。
又經過一場奔波,到達時發覺這家腦科醫院比上一家更殘舊。心中馬上起了疙瘩。
過了一陣子,醫生趕到,是一個外形猥瑣的老者,滿頭零亂的白髮,那件白色的醫袍看得出不是天天換的。
他推成龍進掃描X光室,拍了數十張照片。
經理人陳自強乘這個時候與香港聯絡,鄒文懷和何冠昌兩位得到報告,馬上打電話
找歐洲最好的腦科醫生。
醫院的設備和它的外表不同,許多機器都是先進的。X光片出來後,醫生們已組成一個團體,
共同研究。
「病人的腦部有個四英寸長的裂痕。」醫生以標準的英語告訴我們。
「流了那麼多血有沒有危險?」陳自強問。
「好在是由耳朵流出來。」醫生回答,「要不然積在腦部,病人一定昏迷。」
「現在應該怎麼辦?」
「馬上開刀。」老醫生說,「病人的頭顱骨有一片已經插上腦部。」
一聽到要在這山卡拉地方動手術,大家更擔心起來。
「不開刀的話,血積在耳朵裡,病人可能會耳聾,這還是小事,萬一碎骨磨擦到腦,
就太遲了。」那猥瑣醫生說。
猶豫不決,要得到成龍爸爸的許可,醫生才能進行,怎麼辦?怎麼辦?開刀的話,一點
信心也沒有,手術動得不好那不是更糟
長途電話來了,現在搬成龍去別的地方已來不及,由巴黎的國際健康組織介紹了南斯拉
夫最出名的彼得遜醫生開刀,必定沒錯。
「我們要由彼得遜醫生動手術!」大家激動地喊,「快請彼得遜醫生來,彼得遜醫生到底
在哪里?怎麼找得到他?」
其貌不揚的猥瑣老頭微笑地對我們道:「別緊張,我就是彼得遜醫生。」
成龍的父親在證書上簽了字。
彼得遜醫生安慰道:「請不用擔心,這個手術說起來比碎了手骨腳骨更簡單,問題是
動在腦部,你們以為更嚴重罷了。」
說完,他把煙蒂摁熄,帶領了一群麻醉師、護士和兩個助理醫生走入手術室。
一個鐘頭,過得像爬著般地慢,開這麼久的刀,醫生還說不嚴重。
手術室外有個小房間,幾名輔助護士在等待,有必要用到她們才進去。南斯拉夫人都是大煙蟲
,這幾名女人大抽特抽,弄得整個小房間煙霧朦朧。
門打開,彼得遜醫生走出來。
我們以為手術已完成,想上前去詢問,豈知他向我們做一個等一下的手勢,向護士們討了
一根煙,點火後猛吸不停,抽完後才又回手術室去。
天哪!天下哪有這樣的醫生,要不是說他是名醫,我們早就嚇破了膽。
好歹再過了一小時,整隊醫務人員才走出來。
「情況怎樣,醫生?」陳自強問。
彼得遜搖搖頭,大家都嚇呆了。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樣的一個病人。」彼得遜點了煙說道,「從他進院,照X光到動手術,
血壓保持一定,沒有降過,真是超人,真是超人。」
「危險期度過了嗎?」陳自強大聲地問。
「度過。不過要觀察一個時候,看有沒有後遺症。」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彼得遜又猛吸煙:「你們在這裡也沒用。回去吧,病人要明天才醒。不用擔心,包
管他十天以後像新的一樣。」
護士把成龍推出來,我們看到他安詳地睡著,像個嬰兒。
病房是六個人一間的,環境實在太惡劣,陳自強吵著要換單人房,出多少錢也不要緊。
彼得遜又搖頭擺首:「緊急病房大家共用,不是為錢,為的是人道主義。」
彼得遜嘴是那麼講,但是第二天終於把成龍換到一個兩個人的房間。
裡面什麼急救機器都齊全,以防萬一,我們看這個情形,也不能再要求成龍住一間私家病房了。
護士們一面抽煙,一面嘖嘖稱奇,我們去看成龍的時候,她們說:「這位病人醒來還能吃早餐,
而且胃口來得奇好,普通人現在只吐黃水。」
這一天,醫生只讓我們幾個人看他,進入病房時要穿上特別的袍子,見成龍躺在床上,他爸爸又
去親他。他與我們握手,沒有多說話,昏昏地入睡。
第三天,他開始頭痛,這是必然的現象,醫生說完,叫護士為他打止痛針。
每一次打針,成龍都感到比頭痛更辛苦,這個人什麼都能忍,就是討厭打針。
有八個護士輪流地照顧著他,其中有一個特別溫柔,打起針來也是她打得最不痛。
可惜這個護士很醜。她有一個大鼻子,可能是這一點與成龍能夠認同。
已經可以說笑話了,成龍說都不辛苦,最難受的是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兩根管子,
一根插入尿道,另一在後面,動一動就痛得死去活來。後來不用,拔出來時更是殺豬一般的慘。
阿倫來看他,護士叫他在外面等,阿倫一邊等一邊吹口哨,是戲裡兩人建立感情的友誼之歌「朋友」
。成龍在裡面聽到,便跟著把歌哼出來。
香港方面起初以為這是小傷,因為傳說成龍已經能夠又唱歌又跳舞了,這是錯誤的消息,因為當時
醫生還不知他治好之後會不會變成白癡。
過了一星期,彼得遜見他恢復得快,便為他拆了線,是分兩次進行,先拆一半,停一天,才再拆一半。
縫了多少針,大家都不敢問。
「可以出院了。」彼得遜說,「相信酒店環境比這裡更好。」
傷了這麼久才發消息,是因為不想驚動成龍在澳洲的老母親。
我們三星期後繼續拍攝,不影響戲的質量,上次失敗的鏡頭,還要來過。
這是成龍在出院後說。 成龍在拍攝中受傷記錄:
1975年,拍攝《少林門》時被打致完全失去知覺。
1978年,拍攝《醉拳》時眉骨受傷,眼角被踢爆。
1978年,拍攝《蛇形刁手》時被踢掉一顆牙齒。
1980年,拍攝《師弟出馬》時鼻骨撞裂。
1982年,拍攝《龍少爺》時下顎撞傷。
1983年,拍攝《A計畫》時頸骨重傷,鼻骨再次撞裂。
1985年,拍攝《威龍猛探》時傷手和指骨。
1985年,拍攝《警察故事》時脊椎骨第6-8節及骨盆撞到移位。
1986年,拍攝《龍兄虎弟》時腦出血,左耳頭骨凹陷,碎骨內移。
警世 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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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舟掛短篷 或移西岸或移東
幾回缺月還圓月 數陣南風又北風
歲久人無千日好 春深花有幾時紅
是非入耳君須忍 半作痴呆半作聾
- May 09 Wed 2007 08:30
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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